【阿松】受伤(下)[无cp.虐.he]
小松觉得自己作为长男应该更冷静些,但好像不行,面对躺在血泊里的二弟,他没办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旁椴松带着些哭腔的问该怎么办的声音把他猛地唤回现实,小松深呼吸了一息,强迫着压制中内心的恐惧蹲下身子右手有些发颤的凑到空松鼻腔下。虽然微弱,但还是有气息的。
他直起身拿出手机,等打完急救电话后才松了口气般的浑身被抽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弟弟们围在空松的身边不知所措,一松的眼神似乎更加可怕了些,十四松的笑容也从脸上褪去,轻松紧紧攥着衣服低着头,椴松抿着嘴,放在床单上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小松有些颓废的垂下眼,这种情况的伤不是一天两天促就的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空松,为什么总是在那里笑着啊,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出来呢。
“小松哥..?”轻松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叫道,“走了。”
“啊..恩。”小松应了声将思维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他加快脚步跟上他们钻进了救护车。
空松的脸上被盖上了呼吸器,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下意识的皱着眉头。十四松抓着床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揪着一样,和上次看到一松失去超级喵后难过的表情一样的心情,但是这次找遍这块地方就能像让一松哥哥露出笑容一般的,让空松哥哥好起来了吗?十四松猛地摇了摇头,将额头抵上冰凉的栏杆。是不是之前..做错了什么事啊?
救护车一路无阻的开的极快,空松迅速的被送进了急诊室,五个人跟了过去,看着急诊室亮起的红灯才停下脚步,时而踱步时而蹲坐的焦躁的在门外等待。
椴松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捏着黑屏的手机,怎么也没有按亮它的兴致,他在看到空松昏迷之后整个人都在发颤,他恐惧着他再也没办法醒过来,在他说痛的时候一边说着又出现了吗刺猬的困境一边紧张兮兮凑近想看他哪里伤着了。不过椴松记不清了,在空松受伤的时候他是什么态度..是什么态度来着.?他根本不记得空松受伤的事。
椴松扶着手机的手指神经质的抽搐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地板,喉口哽咽的发涩。
“啪嗒”
声音虽然微小但已足以让那五个人听见了,他们犹犹豫豫的凑上前看着走出的医生,对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说救回来了的时候五个人像傻了一样愣在原地,等空松被推出才反应过来似得追了上去。轻松对医生鞠躬道谢得眼眶都红了,医生摆了摆手说没事之后他才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跟上去。
空松说自己受伤的时候,轻松是听见的,之前有时被他痛到不想搭理,有时也会问问他还好吗。对方被问到后会愣一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随即说着这是男人的徽章之类的话,那时候轻松会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到自己的杂志上,留他一人在那边说话说到一半后戛然而止的尴尬。
你不是常识人么,怎么会没注意到他的日益虚弱..是习惯性的无视了吗。轻松抓了抓自己的发,有些痛苦的想着。
空松的胸腔一起一伏的,呼吸似乎比之前有力些了,站在墙角的一松死死盯着他插满仪器的身体,手指按压在墙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虽然嘴上一直说着去死吧臭松,但对方真的快要死去的时候一松是被恐惧淹没的,像是支撑着他不让他没入黑色沼泽的手消失一只。尽管只是一只,但其他四只的力量已不足以让他再存于光明了。
啊..渴求着空松支撑着的自己又做了什么呢。拿着石磨扔了下去,指挥着猫咪吓得他从楼顶摔下,像是在深渊边缘推着他,无视他的求救,玩味的看着他会什么时候掉下去。
垃圾啊..你真是.。一松低声对自己说道。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刚刚负责做手术的医生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
“啊..是的,我们是他的兄弟。”
“兄弟?”医生有些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对啊,我们是六胞胎。”小松以为医生是惊讶于六胞胎的事情再次重复了一遍。
“恩.。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从文件中取出了一份递给了最前的小松,“你们是住在一起的吧?我听他提到过。这是空松的病例单,我都认识他了啊。经常受这样那样的伤的跑医院。几周前他出了车祸你们知道吧,他“车祸?!”轻松不由的大声说着打断了医生的话,随即又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医院猛地脸红低下头放低声响,“空松没有说过啊。”
“你们真的是住在一起的吗?”医生皱了皱眉,“他在医院都住了好几天了,不过确实..出院的时候也没人来接。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他也摆摆手说不用。关系很恶劣吗你们..?嘛算了这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身体还是很差,之前车祸落下的伤他好像没听我说的去休息才导致现在的后果。所以要好好照顾病人啊,你们。”
医生嘱咐过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五个人在病房似是压抑着什么一般痛苦的呼吸着。
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啊..。
五人陆续出去找了工作,他们这次不再想用父母的钱垫上医药费。周一到周五各抽出了一天陪在空松身边,周末便是全部都聚在了病房,低声聊着天抱怨工作地方的老板是个秃头脾气也不好。尽管只是持续了几周,但他们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空松醒了。
空松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没力气,喉咙干的发慌,他勉勉强强的睁开眼,发现病房里竟是站满了人,十四松与他对上视线后愣了愣猛地扑了上来,以为又要遭到猛击的眯起了眼发现对方却是很顺从的趴在床旁盯着他看,周围的兄弟们也围了过来,表情很激动的样子。空松有些疑惑,但他却说不出话来,嘴上的呼吸机遮挡住了他的声音,喉口也干涩的蹦不出一个字眼。空松就醒了一会儿便又觉得疲乏了,他由着自己的意愿闭上了眼再次陷入了沉睡。
椴松把医生叫来后对方已经再次睡着了,他紧张的想要凑过去看却又怕挡住医生的路,拘谨的站在一边。医生检查了一遍后对他们说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空松和兄弟们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感觉脑袋里还是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本是一点都不在意他是否受伤的兄弟们这几日对他好的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第一次出院有兄弟在自己身边,空松不能说是不感动的,但他只是不能理解。在长期的思虑之后,他便是将他们的行为当做是暂时的良心发现。绝对不可以习惯这样啊,空松黯下了眼神这么对自己说着。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心口的受伤吧。
似是为了回报,也似是为了平复自己心中对这件事持续下去的期待,空松拿出上次剩下的钱去楼下买了些梨,在兄弟们都归家之后提着袋子到了厨房试着削一些。出院后他虽是在兄弟们的照顾和近乎逼迫的补品下恢复了很多,但有时胸口还是会疼痛和咳嗽,他在厨房为了抑制住自己的低咳分了神,等反应过来之后大拇指已经被水果刀割开了一道口子,血流的缓而多,空松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急抽出纸巾擦去了血液捂着伤口,他一边安慰自己受伤是男人的徽章一边放下手中自己的那份,将削好皮的五个梨切片放在盘子里端了出去放在客厅的矮桌上。
“哇是梨哎——!是空松哥哥买的吗?”十四松飞速跑到桌边捏起自己的那份嚼的咔嚓作响。
“恩,梨永远是慰劳兄弟们最好的食物啊。”空松抱着臂围着桌边坐了下来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一松放下猫慢慢从墙角挪了过来,正准备拿起梨片却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他转了转眼珠瞥到了空松还余留着血迹的手指,瞳孔微缩:“喂..臭松,手..。”
“啊..啊这个。刚刚切梨的时候弄破了,不过没关系,受伤是“不能没关系哦空松哥哥。”椴松一边打断了空松的发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拿过对方的手帮人贴上,“这样就好多了。”
“哎..”空松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的伤口,又抬头望眼停下动作望向他的兄弟们,他忽的觉得心口有些发涩,明明想要压制住的期待又开始骚动,空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诉说心中的情绪。
轻松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想打破沉寂却被小松制止。他起身走到空松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一般轻声道,“再相信我们一次吧,空松”
“对不起啊。”
空松低下头,用袖子掩住了眼。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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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了拖那么久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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